“娘娘三思啊!佘太医可是皇上的救命恩人,且这些年咱们手下做的一直干干净净,若真弄死佘太医,只怕北靖王会怀疑到咱们头上,到时若真被查出来,皇上只怕也不会向着咱们......”
柒皇后脸色更沉了:“那要如何?难道让本宫瞧着娇贵妃那贱人母子在本宫面前蹦跶?若北靖王不死,于太子而言是威胁!”
若没有镇远将军,北靖王能征善战确实不错,只可惜,有了镇远将军,这北靖王便是多余了。
她的皇儿需要的是一个能征善战的将军,而非能跟他争高低的兄弟。
“娘娘,索性只是压制那毒素的药,毒又没解,安全起见,咱们还是等等,免得被发现。”
七公公小心翼翼看着自家娘娘。
柒皇后面色变了变:“罢了,且让他再活两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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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。
贺南初去王府如常给谢怀川施针,疾风热情地将人引进王府。
贺南初行礼后,便将银针拿出摆在桌面上,开始吧。
她伸手想要解谢怀川的衣裳,却被谢怀川制止:“等等。”
他声音淡淡,疾风见状立刻拉着冬酒出去,还贴心带好了门。
贺南初只见他似乎有些局促,缓缓拉开自己的衣襟,露出结实的胸膛。
“至于吗?王爷后院应当美女如云,这身子,指不定被多少姑娘瞧过了吧?”
谢怀川如今二十二岁,即便未娶妻,可身边的妾室必定要塞满整个后院了。
“咳!”
谢怀川尴尬咳一声,没有回答,声音似是引着暗哑:“快些。”
瞧着他跟没经人事的大姑娘一般,面无表情的脸侧似是多了几团可疑红云,贺南初也没再纠结,开始施针压制。
她的每根针都引着内力,在他的各个穴位上注入。
结束后,谢怀川只觉身上更加轻快了些,看向贺南初的目光也不似从前般毫无温度。
多了几分感激:“多谢。”
“王爷无需客气。”
贺南初客气了一句,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。
谢怀川将衣服拢好,微微蹙眉。
不知为何,他总觉得面前这人身份不简单。
方才那银针上有丝丝缕缕的真气,虽然他没说,却也察觉到了。
此人内力深厚,当有诸多秘密。
“疾风。”
门外的疾风客气送走了贺南初,听到自家王爷的召唤立刻进屋:“王爷有何吩咐?”
“派几个人盯着她。”
疾风大骇:“王爷是觉得贺大小姐有异?可她不像皇后派来的人啊?”
中宫那位,巴不得自家王爷早点儿死,又怎会找人压制他们王爷体内的毒。
“不是皇后那边的人。”
谢怀川视线落在门口,似是在看什么。
疾风松了口气,不是就好。
他应是,派了两个功夫尚可的暗卫。
回府的路上,贺南初便察觉到了有人跟着自己。
她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唇,全然不在意。
因着害怕她没马车去王府不方便,疾风特地给她准备了一辆马车,以备不时之需。
贺南初倒也没客气,果断收下了马车。
刚回府便瞧见了门口下人牵着一匹枣红马,应当是贺奇宣回来了。
“小姐,这二公子还不知对您是什么态度呢。”冬酒也看到了门口的马匹,一时间有些担忧。
她家小姐原本就是为了血脉亲情回来认亲的,现在倒好,一点儿都没有所谓的亲情。
反倒是一个个的令人心寒。
“无妨,反正他们与我而言,都是陌生人。”
陌生人罢了,若是不好,直接弄死便可。
前厅不时传来欢声笑语,很显然,这一家人很融洽。
贺南初进屋,刚好瞧见郑氏未来得及收敛的神色,笑容明媚,带着慈母的光辉,坐在上位,仿佛真是一个聆听孩子说话的慈母。
只是瞧见贺南初,她脸上的笑容淡去,却又不得不顾及颜面道:“南初回来了?快,这是你二哥。”
顺着视线瞧去,只见一个身姿挺拔壮士的男人坐在侧坐,一双眸子带着凌厉的杀意,眼睛很小却有神,看见贺南初时眉眼弯了弯:“妹妹。”
他声音如常,仿佛对贺南初没什么敌意,像是寻常的哥哥一般。
“见过二哥。”
贺南初行礼,活脱脱大家闺秀。
郑氏看向贺南初的神态缓了些,一旁的贺鸣海坐不住了:“南初,你跟爹说,你这规矩是不是王府教给你的?”
因着贺南初还未想着显露医术,故而疾风告诉贺鸣海,王爷是在请贺南初在府中学规矩。
想着攀龙附凤,贺鸣海也没想着合不合适,当即答应了这件事。
毕竟即便是北靖王一个侍妾,那也是无上荣耀。
当今陛下一共三子,大皇子失踪下落不明。
二皇子便是如今皇后所出的中宫太子。
三皇子又是昔日战神,可见其地位之重。
“嗯,王爷让宫中嬷嬷教授,不敢怠慢。”贺南初应声。
这些规矩她在前世便私下学了个透彻,只怕回府给贺家丢人,如今到是派上用场了。
“难怪瞧着这般标准,原来是宫中嬷嬷教授,看来北靖王很看重你,你可得好好把握,切莫让为父失望。”
瞧着贺南初的礼仪,贺鸣海便觉得这纳妾之事儿是板上钉钉。
毕竟若毫无心思,怎会让贺南初学规矩?
摆明是怕日后贺南初丢了自己的脸。
贺鸣海这般想着,用饭便多用了些。
一旁的贺悠蓉瞧见贺南初这么标准的规矩,又得北靖王这般青睐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恨不得咬断后槽牙。
“姐姐真是厉害,妹妹便是连姐姐的衣角都比不上。”贺悠蓉这话难言失落,眼底更是闪烁着泪光。
贺奇胜急了:“你胡说什么?在阿兄心里,你是最好的。”
贺奇宣也急忙安抚:“好端端的哭什么?谁不知道你姿容绝佳,日后定是能够得嫁如意郎君,好不容易团聚,可莫要哭了,当心伤了眼睛。”
郑氏也上前柔声:“行了,不哭。”
一行人眼巴巴瞧着贺悠蓉,关切之情溢于言表。
贺鸣海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没反应过来,瞧见众人乌泱泱围着贺悠蓉,不解道:“怎么了这是?”
贺悠蓉没想到自己精心酝酿的情绪没被自家父亲看见,一时间有些尴尬。